5月的一个凉爽的周六,我游览了位于六安市毛坦厂镇的明清古街。
这是一条约三华里的古街,马头墙、灰色的墙砖、石头铺就的街道,共同组合成过去的模样。走在并不平坦的幽长的街道上,给人无尽的遐想,仿佛过去正向你慢慢走来。由于年代久远,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早已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圆润。
就在我一路走,一路用相机记录下这一路的风景时,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奶奶突然拦住了我前进的脚步,她很直截了当地说:“能不能给我照一张相,我买你的。”我说:“不是我不卖,我马上就要走了,照了你也拿不到的。”老奶奶迟疑了片刻,说:“不卖也行,那你给我照一张。”老奶奶真诚地肯求,我无法拒绝。我说,好吧。
老奶奶拿着手中还未吃完的锅巴,站在一棵古树左侧,这是第一张;仍然手中拿着锅巴,站在古树的右侧,这是第二张;端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这是第三张。照完后,我把相机拿到老人的面前,回放刚才记录下的一切。自始至终,老人都是面带笑容的,这笑容,真诚美好不容质疑。我想,对于她,或许曾经有人用相机记录下自己的模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许这种瞬间的幸福,能成为永恒。在今后的回忆以及和邻里闲聊时,这种永恒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
这让我联想到了我年幼的小侄女,她也是十分爱照相,每次我回老家,都拉着我的手,嚷嚷着让我给她照相,我和她说没胶卷,照不了相,但她似乎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仍然坚持自己的要求。记得那时的相机还是普通的胶卷相机。其实相机里并没有胶卷,我只是把闪光灯打开,做出照相的动作,她也会摆出各种照相的姿势,在相机的喀嚓声和闪光灯的配合下,她会高兴地跑开。
如今,我做了父亲,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每当我抱着她上下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下,她就会格格的大笑起来,这笑声,在楼梯通道回荡着,有时候难免惊扰到四邻,会有人伸出头来看个究竟,但邻居们并不介意。我想,他们和我一样,都很珍惜这幼小的生命体散发出的简单的快乐。
在很多时候,小孩和老人的内心世界是极其相似的。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回归,年幼或年老,人的欲求都会变得十分简单,一点小小的满足,就能产生巨大的幸福感。这种幸福看似简单,却发人深省。或许,这种简单的幸福,正是我们这些为了物欲而奔波劳碌的芸芸众生们要用一生去思索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