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三年级的我,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但我却无可救药地迷上了一个比我大,比我高,有着迷人微笑的女生云。
云的弟弟是我的同桌。
幼小的我,就知道贿赂的力量。
我把偶尔得到的零食带到学校,然后慷慨地与我的同桌分享。作为回报,我与云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同桌的友谊变得牢不可破。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的同桌邀请我去他家玩。我乐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周末是令人难忘的。我端坐在同桌家的正屋,东张西望,可我期待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我一下子开始心疼起我带来的零食了。
遗憾并没有持续太久。云从河边打水回来了,我看到了一张红扑扑的鹅蛋脸和一只红色的塑料水桶。然后云开始洗衣服,洗得极认真仔细。我低垂着头,不住地偷看她。不过我很快就有点乏味了,因为云在洗衣服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更别说笑了。洗完衣服,云出去了。一会儿,好几个女生出现在门前的土路上。她们玩起了踢键子的游戏。
可惜只有一次,时间再也没有给我长久注视云的机会。
云在上完小学就辍学了,而我,变成了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关于云的记忆到此结束。
故事的第二个主人公,是我初中二年级的上学期,坐在我的身后的琴。琴有时候把笔或者是橡皮掉在了地上,然后就用干巴巴的语气对我说:“嗨,捡一下。”
嗨,谁叫嗨?难道我没有名字吗?
琴见我没反应,马上换一种语气说:“求求你啦!”
我开始变得敏感起来,只要琴“嗨”一下,我就知道她又有东西掉了,我问她,又有什么破烂东西从你手上飞走啦?她竟然傻笑。
当我从另一个女生口中得知琴有很多次是故意将东西扔在地上时,我气急败坏,差点冲动到想给琴一记耳光。
琴不再让我捡东西了,而且,琴掉东西的次数骤减,我想捡也没了机会。
高二下半学期,我开始了对隔壁班的娟的关注。一天看不到娟,我就像找不到魂似的忐忑不安。放学是看到娟的最佳时机,我趴在窗台上看娟走过去后,我才整理好书本。
看到娟的次数一天天累加。有一天,我忽然好想写一封情书。在此之前,我从末写过情书。我借鉴作文选上一段很抒情的文字。我并没有署上自己的真名,只是可有可无地写了三个字—陌生人。
直到毕业,我们也从未说过一句话,我们只是用眼神作简单的交流。
如今,我已过而立之年。那些年少无知的情思,已和岁月一同凋落,唯有几行苍白的文字和残留的回忆,一起缅怀青春的悸动。